第228章 破局之战·军心重聚
类别:
历史军事
作者:
我爱吃红心火龙果字数:2615更新时间:25/07/21 12:06:40
晨雾未散时,校场的牛皮战鼓已被擂得震天响。
林风站在点将台后,玄铁剑"破局"的剑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。
他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甲胄,听见前排士兵喉结滚动的声音——昨夜处决吴参谋的消息早传开了,此刻千人队列里,连战马打响鼻的动静都清晰可闻。
"都抬头。"他突然开口,声线像淬了冰的铁。
前排几个新兵慌忙抬头,撞进他如鹰隼般的目光里。
林风扫过人群,看见陈副将站在左营排头,腰带系得整整齐齐,眼角还留着昨夜擦泪的红痕。
老将军站在他右侧,手按剑柄,朝林风微微颔首。
"吴参谋是敌国影蛇的细作。"林风话音刚落,队列里炸开一片抽气声。
有个年轻士兵攥紧腰间的刀,指节发白:"难怪前日运粮路线泄露!"
"不止他一个。"林风抬手,两名亲卫押着三个五花大的人从台后走出。
中间那个络腮胡的汉子突然暴起,朝林风扑来:"林贼——"话音未落,苏婉儿的柳叶刀已抵住他后颈。
刀锋压破皮肤的瞬间,汉子脖颈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,"啪"的一声。
"这三人,一个是伙房司务,往军粮里掺了慢性毒药;一个是马厩头目,给战马喂了致幻草;还有一个..."林风顿了顿,目光扫过人群,"是张参将的亲卫。"
队列最末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。
张参将踉跄两步,扶住身旁的旗杆,脸色比身上的银甲还白。
他昨日还在军议会上质疑林风的布防,此刻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砸在护心镜上,"当啷"作响。
"今日当众处决,以儆效尤。"林风挥了挥手,亲卫押着四人走向校场中央的断头台。
刽子手的鬼头刀举起时,苏婉儿突然翻身上台,抽出腰间软剑挽了个剑花。
刀光剑影间,四颗人头同时落地,血溅起三尺高,在晨雾里凝成红雾。
台下一片死寂。
直到监斩官高喊"验首",才有士兵颤抖着喊了声:"杀得好!"接着是第二声,第三声,最后如滚雷般炸响:"杀得好!"
林风趁势拍了拍帅案:"从今日起,本帅设立监察司,直属于帅府。"他抽出一张黄纸,"所有将士可匿名举报可疑人员,若查实,按功劳大小赏银百两至千两;若诬告——"他目光扫过人群,"与奸细同罪。"
队列里响起窃窃私语。
有老兵搓了搓布满老茧的手:"匿名?
那咱也能说两句了。"有新兵眼睛发亮:"千两够给老家盖三间大瓦房了!"
"婉儿。"林风转头看向苏婉儿,后者铠甲未卸,发梢还沾着血珠。
她朝他点头,翻身跃下点将台,腰间的银铃随动作叮当作响。
校场西侧的演武场霎时安静下来。
苏婉儿站在中央,抽出软剑指向天空:"今日教你们《乾坤诀·战阵心法》。"她指尖点在胸口,"这不是花架子,是让你们在乱军之中,心稳如磐石的法子。"
说着她闭了闭眼,再睁眼时瞳孔里似有金光流转。
士兵们看见她周身的气场突然变了——方才还像一团烈火,此刻却像深潭,连掠过的风都绕道而行。
"跟我念:气沉丹田,神凝眉中。"她的声音像晨钟,"敌箭射来,你看见的不是箭头,是它划破空气的轨迹;战鼓轰鸣,你听见的不是喧嚣,是自己心跳的节奏。"
前排的陈副将率先跟着念。
他粗糙的手指按在丹田位置,额头渗出细汗,却咬着牙不肯停。
有个昨日还缩在队尾的新兵突然抬头,眼睛亮得惊人:"我好像...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了!"
演武场的动静飘到校场东侧时,柳如烟正踩着木梯爬上望楼。
她今日穿了件青衫,腰间挂着个铜铃,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望楼下围了一圈士兵,脖子伸得老长。
"肃静。"柳如烟拍了拍腰间的铜铃,声音比铜铃还脆。
她展开一卷黄绢,"第一份《监察通报》:上月十五,南营伙房王二收受敌银五十两,往粥里掺巴豆;三日前,西营马夫李三将二十匹战马引至毒草区——"她抬头扫过人群,"这二人已伏法,举报者各赏银三百两。"
人群里爆发出欢呼。
有个黑瘦的士兵挤到最前面,挠了挠头:"那...那奸细有啥特征不?"
柳如烟笑了,指尖轻点他的护心镜:"特征?
眼神飘忽不敢对视的,总打听粮道布防的,突然阔绰买酒肉的——"她从袖中摸出一把木牌,"拿去吧,上面画了奸细常使的暗号,记熟了,每认出一个,赏银五十。"
木牌传下去时,林风正带着张参将走向北境防线。
张参将的铠甲擦得锃亮,却走得小心翼翼,像生怕踩碎了脚下的草。
"张兄看这里。"林风停在一处土坡前,用剑尖挑起一丛枯草。
下面露出半截麻绳,绳上系着红色碎布——正是敌国"影蛇"的标记。
张参将蹲下身,手指刚碰到碎布,突然"咔"的一声,土坡下弹出一排淬毒的竹刺。
"好险!"张参将惊出一身冷汗,抬头时看向林风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,"末将...末将前日还说您布防太谨小慎微..."
"无妨。"林风拍了拍他肩膀,"走,再往前。"
两人转过山坳时,变故突生。
林梢间窜出三道黑影,为首者手持淬毒短刃,直取林风咽喉。
张参将瞳孔骤缩,想也不想扑了过去。"叮"的一声,短刃刺进他左肩甲,火星四溅。
"保护帅爷!"巡防的亲卫大喊着冲上来。
林风反手抽出"破局",剑鞘重重砸在刺客手腕上。
刺客吃痛松手,短刃"当啷"落地。
亲卫们一拥而上,将三人按在地上。
张参将捂着左肩,鲜血透过甲缝渗出来,却笑得像个孩子:"末将...末将终于能为帅爷挡刀了。"
林风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他,指尖按在他伤口旁止住血:"张兄这一刀,比千军万马都珍贵。"
此时京城的落日正染红宫墙。
楚瑶站在一处深宅的地窖里,脚下堆着成箱的密信。
她捏着最后一封密令,烛火映得她眼尾发红——上面清清楚楚写着:"总攻定在八月十五,子时三刻,趁月黑风高破北关。"
"公主,快马准备好了。"小桃掀开门帘,手里提着个食盒,"这是您爱吃的桂花糕,路上垫垫——"
"不用了。"楚瑶将密令塞进蜡丸,塞进小桃怀里,"务必在今夜子时前送到前线。"她摸了摸腰间的匕首,刀锋在暮色里泛着冷光,"告诉林帅,京城的毒瘤,我已清干净了。"
小桃翻身上马时,楚瑶望着渐暗的天空,轻轻摸了摸发间的玉簪——那是林风去年送她的,说等打完仗,要带她去江南看桂花。
前线的月升起来时,林风正站在山巅。
他接过小桃递来的蜡丸,指甲挑开蜡封,目光扫过密令最后一行,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。
山风卷着沙粒打在他脸上,远处的军营里,巡夜的火把连成一条火龙。
苏婉儿的战阵心法声、柳如烟的监察通报声、士兵们的练刀声,混着北风灌进他耳朵里。
"八月十五。"他摸了摸"破局"的剑鞘,声音被风吹散,"正好。"
夜色沉沉时,林风刚从山巅归来。
帅帐里的烛火忽明忽暗,映得他腰间的虎符泛着幽光。
帐外传来巡夜士兵的口号声,悠长的"保家卫国"撞在帐布上,又散进更深的黑暗里。
他望着案头楚瑶送来的密令,指节慢慢收紧——他知道,属于他们的最后一战,就要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