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1章 记忆碎片30%续

类别:网游竞技 作者:时一现三字数:2178更新时间:25/06/06 01:35:07
    那个夏天肖鹤真的在庄园里住下了。他远超于年龄的高情商也渐渐得到了佣人们的赞赏,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    她们总是以为隐藏得很好,但那些或惋惜或看戏的眼神反复流连于她和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肖少爷真好看,做事也让人挑不出错,就是可惜出身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可惜的,明面上说是养子,其实就是私生子,这外面都传疯了!”

    “啊,他还比小姐大三岁呢,这岂不是早就外面有了,为啥夫人过世这么久才敢接回来?”

    “不是老爷不敢,是他压根不知道肖少爷的存在!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,不是编的吧?”

    “开玩笑,不信我是不是,我哥我嫂都在虞家干活十几年了!”

    “展开说说吧姐~”

    “听说肖少爷的母亲是老爷没结婚前的女朋友,老爷认识了夫人以后为了攀上高枝儿,两个人就分手了。那女的也是个倔脾气,明明已经怀孕了就是不说,直接改名换姓去了其他城市。不过后来啊,好像是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,她也没再结婚,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早早就离世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那肖少爷一个人咋活?”

    “被社区送到福利院了呗,后来还是机缘巧合之下认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唉,肖少爷是前半生苦,认回来就好活了,小姐是前半生好活,可她那身体……”

    几个人又替主人家的曲折坎坷命运唉声叹气了半天,脸上带着八卦之后的餍足继续工作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虞棠枝其实不甚在意肖鹤的存在,他们的起居室分别在走廊的两头,而她又深居简出,不是餐厅吃饭基本不会碰上。

    而且如果真如佣人们说的那样,肖鹤也是个可怜人。

    她想自己也很可怜,就不必为难他了。

    那个夏天她更关心的是她的小伙伴为什么会埋死老鼠,那老鼠又为什么是开肠破肚的?

    不过,小伙伴似乎开始刻意的躲着她,甚至连秘密基地都不去了。

    她一个人在那里从天亮待到天黑,因为肚子太饿了才离开。

    早就过了虞家用餐的时间,她准备去热杯牛奶,没想到一进餐厅,长桌前肖鹤听到动静立刻就扭过头来,见到她又笑了。

    “回来的正好,一起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丹凤眼笑成两道弯月,木槿花落在骨瓷餐盘上。

    从那一晚开始,肖鹤正式走进了她的生活。

    有人陪伴吃饭的感觉,好像也不赖。

    记忆飞速的前进,来到了夏末的最后一天。

    明天肖鹤就会被接走,继续学业。他上的贵族私立是住宿制的,只有寒暑假才有空闲。虞父大概是对他寄予厚望,安排的课程非常多,恨不得让他把缺失的十年精英教育都补回来。

    在这一晚,她难得有些失眠。

    庄园前的池塘里睡莲开了,幽幽的香气顺着窗台浸透纱帘。

    半梦半醒间,她忽然嗅到了一点不属于房间的陌生味道。

    冰冷的化学试剂和消毒水味,还有熟悉的洗衣液的柠檬草味。

    她睁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白色面具,上面挖了两个黑洞洞的孔权当眼睛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不出意外的她被吓了一跳,黑黝黝的瞳孔猛地放大,但没有生气。

    女孩拥着被子坐了起来,睡得有些乱的发丝蓬松柔软,暖黄的小夜灯下轮廓透出金色。

    声音也迷迷糊糊去,带着梦乡的软糯: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啦?”

    她揉了揉眼睛,莫名感觉对方的气压又低沉了许多。

    面具后面的声音也闷闷的,“……你不想看见我?”

    “哪有~”温暖的小手拉住他的指尖,耳边响起她略带抱怨的声音,“我可是一直在等你诶,是你在躲我吧!”

    明明面具不会有表情变化,但她就是感觉他的心情好了许多,至少没有把她的手甩开。

    “……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她没有听清,下意识地把头凑过去追问,毛茸茸的小脑瓜在他的面前拱来拱去,甚至能数清一簇簇的睫毛。

    太近了。

    他不自在的微微侧头,面具与面容就变得不那么贴合。

    “咦?”她忽然的靠近,他的鼻尖嗅到浅淡的花香,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裸露的颈侧肌肤。

    她轻点耳畔与发丝交界的地方对他说:

    “你这里有一颗小痣诶,是红色的,你知道吗?”

    虽然是自己的身体,但他不曾留意过。

    面具左右摇了摇,然后被扶正,黑洞洞的两个孔盯着她。

    “没有在躲你。”

    湛蓝色的眼眸里尽是认真,“父亲让他们关了我禁闭,不过我能看到你交了新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禁闭?”她讶异道:“你消失这么多天一直被关在房间里?”

    面具上下缓慢的点了点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她忽然想起了什么,“难道是因为那些死老鼠?”

    面具又上下缓慢的点了点。

    “那,那些老鼠是你杀的吗?小佳姐姐说它们的肠子都流出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面具没有动,他开口承认了,“是我杀的,每一只都刨开看了。”

    她的喉咙有些发紧:“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壁灯突然接触不良,闪烁了几下。

    明暗交替,她忽然感觉有些冷。

    他沉默了良久,头歪了歪,困惑又直白的点破她:

    “你在害怕?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不觉得有些冷吗?”她原本都缩进毯子里了,看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衫,又把毯子分出一半把他也围住。

    任由她的动作,他陷入了另一层困惑: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怕,我?”

    她从枕下拿出了一样东西举到他面前,是那朵去年冬天他耗时一周用贝母制作的白玫瑰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知道你那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一块毯子包裹住两个人,她亮晶晶的眼睛就在眼前,里面盛满柔和的光。

    没有粗糙的墙壁,没有狭窄的窗口,没有药剂和消毒水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想看看和书上说的有什么区别。”

    很长的一句话,很多的字。

    没有惊讶,没有嫌恶,没有远离。

    她只是好奇:“和书上一样吗?”

    面具后的嘴角隐秘的勾起:“没什么区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