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七章：本性

    帝都城的风起云涌，张玄度几个一点都不知道，他们现在是过着平静、安逸、紧张而又有序的生活。

    再一个月过去，这已经是来夫子院的第四个月了，一线天那边的一片灵草也到了需要打理的时间。

    这事张玄度以前跟夜星痕两个商量过，要将紫皇也带上，这会有了小青，就方便多了。

    此时已经进入九月，天气要凉爽不少，三人提前请了假，在午夜后，带上大黑，骑上青牛直奔一线天而去。

    走之前，张玄度带了一大摞纸还有笔墨，他是要将这些灵草样子都画出来，然后让夫子帮忙看下，就这些灵草，怎么配置丹药。

    他现在已经有一千兵，都是天境期修为，若是能通过丹药将他们的修为都提升到灵境期，通过严格军事训练的武林高手，还是一千多人，想想都恐怖。

    虽然这些灵草都是外人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，但他并不怕消耗，等这批灵草成熟后，按猴儿老祖的教导，采下种子后再次播种，而且猴儿老祖在渡劫前，也给他留下了已经可以播种的种子。

    到的时候，天色已晚，三人也没急着上山，而是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打坐调息。

    第二日一早，张玄度就开始打扫凌霜老祖留下的那座阁楼，他是其后辈弟子，只当效劳，紫皇跟夜星痕在旁也没闲着，帮忙清理阁楼周边的杂物。

    这里依旧安静如初，根本就没有人来过的痕迹，而且山中空气清新，很少有灰尘，只是阁楼周边藤蔓，在没有人打理的情况下，四处疯长，遮住了大部分空间，张玄度仔细地将阁楼内所有地方都细细清理了一遍，阁楼外的则交给了紫皇两个。

    同时阁楼长时间没人居住，也开始出现破败的迹象，该修整的修整，该加固的加固。

    于是这一通忙活，一直忙了三天才结束。

    第四日一早，大黑带着三人前往那片灵草园，小青则留在下面让它自己吃草，这家伙不能带上来，要是让它知道有这样一片灵草，那估计要给祸祸的一根不剩。

    紫皇是第一次过来，看到眼前灵气浓郁到都如雨珠滴落，惊叹了好半天，对真正地上的宝贝，却是不识货，一点都不在乎。

    在这两个打坐吸收灵气的时候，张玄度也没闲着，先是将其小心翼翼地打理一遍，然后将地上的这些灵草样子一个个临摹下来，并记上名字，编好号，小心收集起来。

    夜星痕跟紫皇修为上来了，吸收灵气的量也就大了，等这两个三天后醒来，张玄度一看灵气已经开始变得稀薄，怕自己后面一下吸光后，会影响灵草的生长，于是也就直接放弃了。

    回到夫子院，也是后半夜，紫皇见小青辛苦，让它到九先生的茅屋前歇息，自己则将饲料一担担地送过去，这里面即隐蔽又清净，免得总是挑着担子到处跑。

    第二日下午放学后，张玄度简单吃过晚饭就去找夫子，还好夫子没有外出，张玄度将自己临摹的图画递给夫子，夫子刚开始还没当回事，当仔细看第一页的时候，忍不住倒吸口凉气，发出“嘶”得一声。

    跟着翻倒第二页，又是“嘶”得一声，再往后翻，也就麻木了。

    等夫子翻看完，抬头惊异地看向张玄度道：“这些你都有？”

    张玄度听了，也没回话，直接一点头，夫子见他这样，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道：“我的个天。”

    说完脸色一正道：“这事还有谁知道？”

    张玄度闻言道：“就我，星痕还有紫皇三人。”

    夫子听了一点头道：“回去后跟那两个仔细交代，这事不能泄露半点风声出去，否则一旦让外面人知晓，只怕这夫子院都保不住你们。”

    张玄度见夫子说的慎重，也是一点头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夫子见交代完，扬了扬手中厚厚一摞纸道：“你将这个给老夫看，是想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张玄度听了道：“我想知道这些灵草以后若是将其炼制成丹药，需要怎样配比，各自又能炼制成什么丹药。”

    说完一顿，也没隐瞒接着道：“我现在有一千兵，基本上都是天境修为，我若是能炼制提升修为的丹药，让他们修为都进入灵境，那战斗力也许会稍微强点。”

    夫子闻言一笑道：“一千灵境高手，还是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高手，在你嘴里却成了战斗力稍微强点，你的心可真大，而且这灵草虽多，但也炼不出够一千人用的丹药。”

    张玄度听了，想了想道：“没关系，反正我还有种子，而且等这批灵草成熟后也能采集种子，一次不够那就两次，两次不够就来三次，先把主要战力培养起来，后面的再慢慢来。”

    夫子闻言，先是看着张玄度一笑道：“你的野心可不小。”

    说完又看了看手上的这一摞，想了想道：“你说的这个，倒是一个大工程，老夫要好好琢磨琢磨，这样吧，你先将这些放在这，老夫什么时候弄完，再知会你。”

    张玄度听了，刚要答应，见夫子已经开始低头沉思，也就不再打搅，而是悄悄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夫子是一下沉浸进去了，他这样的高手，都不知道张玄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，等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，突然想起一事。

    张玄度跟他学习炼丹术是不假，但那本珍贵的丹书却是他给的，夫子是炼丹大师，这本丹书的分量，别人不知道，他还是知道的。

    要知这世上为什么炼丹人这么少，就是因为这里面的利益太大，仅仅一个炼丹士都是香馍馍，可见会炼丹的人，对自己所知晓的丹术，是如何敝帚自珍，岂会轻易地传授给别人。

    大人物之间的矛盾，甚至是生死局，重来都不是因为你骂我一句，我骂你一句引起的，都是因为利益，若是因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就大打出手，那不过是些泼皮混混之流所为。

    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，天下攘攘皆为利往，这是本性。

    特别是今晚送来的这些奇珍异草图像，这是将他自己的性命都交给自己了，这里面固然也有他的所求，但其潜在意思，我这里有这些，你看着先挑对你有用的，挑完了记得帮我把事也办了。

    这两件事，都是公平的利益交换，无可厚非，而且双方都乐意。

    自己是夫子，“夫子”这两个字的重要性，这小子在夫子院混了四个月，多少应该知道点，但即便是这样，做事首先想的也是等价交换，也许他自己这会都没意识到这上面来，这种自然而然做出的决策，最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