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 ：小赵演戏

    “那他老婆呢，为什么不吵不闹。”刘亦非哼哼道：“男人的心思我不懂，女人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？”

    “老公出轨，小三都要找上门来了，就这，老婆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，一点该有的情绪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王保强暼了刘亦非一眼：“这就是智慧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不是所有女性都和你一样经济独立，赚钱多，对婚姻的唯一标准就是纯粹的爱情。”

    “很多女性在婚后，特别是有了孩子，基本就是家庭主妇了，五六年不上班，已经和职场和社会脱轨。”

    “对她们来说，家庭才是安全区，不到万不得已，她们是不会离婚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管是网络上，还是现实中，你应该听过不少原配捉奸的案例吧，有几个是老婆打男人的，都是逮着小三打，说她勾引自己老公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你也不看看李成功的家庭地位，开着玩具厂，一年几百万收入，真要离婚，女人上哪儿花钱去？”

    明白刘亦非有点不知道人间疾苦，王保强还是耐心的给她解释角色的定位和心理。

    有些话，他都是点到为止，没有完全摊开。

    说难听点，婚姻就是合作，各取所需，男人需要个人传宗接代，解决生理需求。

    女人需要个人一起共同抵御生活风险。

    李成功的例子并不稀罕，放在农村，比比皆是，很多女人被家暴了，打死都不离婚。

    原因就是带着孩子不好生活，生存艰难，也不好再嫁。

    同样的道理，放到城市也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不管是个人情感需求还是生活需求，李成功老婆不愿意放弃目前的家庭环境。

    她们但凡要是有刘亦非百分之一的收入，发现老公出轨，早就跳起来一顿暴打了。

    “保强哥，你年纪轻轻，懂的挺多啊。”刘亦非有点诧异说道。

    大手一挥，保强谦虚道：“害，都是跟着川哥学的，我们以前经常一起评足论道。”

    足浴店是个好地方。

    在哪里三教九流都有，当老板的，开出租的，工厂上班的，职场精英，年轻的，年老的……

    足浴店里，上到技师，下到客人，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。

    听得多了，保强懂的也多了。

    他的很多道理，都是在大堂按脚的时候听其他洗脚佬说的。

    刘亦非夸奖道：“你们还挺好学。”

    “活到老，洗，学到老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天半时间，刘亦非的戏份拍完。

    秦川让人给她放了几响礼炮，送上一束花。

    身上还有其他戏，刘亦非没有多待，当天就离开了，临走前说电影上映记得通知她。

    县城，大巴车的戏份拍完。

    接下来是农村面包车。

    牛耿在路边抽奖，中了一辆面包车，二人准备开车回长沙。

    半路上牛耿要开，结果开着开着睡着了，翻车了。

    最后遇到路过的乡亲，二人坐上了牛车……

    旅途中，过年的片段，在现实中确实是过年，完全实拍，帮秦川节省了不少钱。

    农村的那种热闹，家家户户的喜庆，完全是演不出来的。

    二月份，拍摄来到尾声。

    这部戏一千五百万的预算，拍到现在也才花了六百来万，还剩下九百万。

    秦川估计再来个几十万，差不多就能把这部戏拍完。

    后期的剪辑，配音，制作啥的，最多花两百万。

    剩个七百来万问题不大。

    剩下的钱，秦川打算花在宣传上。

    “川哥，你电话。”

    这天，秦川刚指导完一场戏，赵丽影拿着手机小跑过来，边说道：“李国利导演打来的，问你主题曲什么时候写，步步惊心要播了。”

    秦川这才想起来，还欠步步惊心一首歌。

    这戏去年杀青的，至今快半年了，离开播的时间不远了。

    接过手机，秦川回拨电话，接通后，立马换上笑脸：“喂，李导，不好意思，刚刚在忙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我都记着呢，早就写好了，我本来就想着这几天给你送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那我干脆让思思录吧，录完你再听听效果。”

    挂掉电话，秦川对赵丽影道：“给你思思姐打电话，让她明天去一趟小马哥的录音棚录歌。”

    刘思思一共也没几场戏，老早就拍完了，还在剧组玩了两个多月，过年的前几天才回的家。

    现在人在囧途正是收尾阶段，秦川抽不开身，只能让她自己去录歌。

    歌曲他早就写好了，下午收工传送给老马，编曲的事情回头电话里细聊。

    “好的，我记下来。”赵丽影重重点头道：“还有别的吩咐吗？”

    秦川打量着赵丽影：“你最近忙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忙，挺空闲的。”

    赵丽影实话实说。

    她的工作，最轻松的时候就是剧组，因为每天秦川两点一线，除了酒店和片场，哪儿也不去。

    最累的时候是离开剧组，参加各种活动，她要提前和主办方对接时间，洽谈些细节，和秦川有关的衣食住行她都要负责。

    秦川挠头，想了想道：“这边还差个售票员，有几句台词，明天补拍的时候你来演。”

    “啊。”赵丽影一脸茫然。

    秦川的脑回路有点大，上一秒还在说工作，下一秒就让她去客串售票员。

    主要是她也不会演戏啊。

    演员的自我修养都没看过。

    “没几句台词，你也不用准备，明天中午记得提前半小时到场换衣服。”

    赵丽影捏着大腿裤子，紧张道：“川哥，我没演过戏，不会。”

    秦川盯着她问道：“坐过大巴车没？”

    “坐过。”

    “见过售票员没。”

    “见过。”

    “照着学！”

    不等赵丽影再说什么，秦川继续忙他的事去了。

    留下心事重重，手足无措的赵丽影。

    别看她一年中，半年都跟着秦川待在片场，天天都能见着演员，导演，场务。

    但演戏这个词，离她实在是好遥远。

    只有在睡着的时候，她才敢做当明星的梦。

    秦川，王保强，黄博，他们都是草根演员，越是接触他们越多，赵丽影越知道这行有多么不好混。

    复制几人的路，她从来没想过。

    但不知道为什么，一颗心又隐隐约有点躁动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，老马的录音棚，刘思思收到一段秦川自己哼唱的步步惊心主题曲。

    手上是谱子。

    她需要做的，就是照着唱就行。

    歌曲名字叫三寸天堂，她不明白，天堂就是天堂，为什么只有三寸。

    在她对面，老马手上也拿着一份谱子，等刘思思听完秦川给的录音后，他渴望着道：

    “这份录音，可以给我拷贝一份吗？”

    刘思思对音乐是外行，不懂什么是好歌，但他懂。

    只有他小马哥才明白，秦川的才华和才情有多高。

    可惜秦川不缺马子，不然他小马哥也不是不可以咬牙忍忍。

    剧组，片场。

    赵丽影已经化妆完毕，换上衣服登上大巴车。

    这会正在絮絮叨叨的低头背台词，翻来覆去就那么两三句话。

    监视器前，王保强对秦川道：“你心是真的大啊，什么人都敢往片场放。”

    赵丽影还不知道现在被秦川监视着，秦川望着她那小肉包子脸，笑道：“别小看她，不比思思差。”

    赵丽影外形不如刘亦非，刘思思。

    但她对表演的嗅觉的天赋，要在两人之上。

    后世的赵丽影，在八五后的女演员里，可是为数不多能和大蜜蜜分庭抗礼的人。

    论口碑，远远要比大蜜蜜好得多。

    白玉兰，金鹰奖，飞天奖，她全都有过视后提名，好几次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主演的陆贞传奇，花千骨，知否，楚乔传，收视率都是一等一的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，赵丽影很清醒，别的女演员都是捞不动了才开始转型，走实力派路子。

    她不一样，对自己有严格的人生规划，最巅峰的时候就转型了，一步步朝着实力派的路子走，挑战各种角色，戏路很宽，都市女精英，古代女将军，农村已婚妇女，哑巴……

    她和杨蜜都是顶流，对比一下就知道，差距非常大。

    杨蜜三十多岁了，还在演傻白甜这类角色，观众对她的固有印象，永远都是仙侠女主，要么是刁蛮任性大小姐，要么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，实在想不到她还能演什么？

    “她对表演，确实是有渴望。”王保强盯着监视器里赵丽影的眼睛，摸着下巴道：“但你把她这只小青蛙从井底捞上岸，要是看了一眼外面的花花世界，又落了回去，那得多不甘心。”

    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，我本能忍受黑暗，如果不曾见过光明。”

    只是扶一把，让赵丽影演一次戏很简单。

    难的是，演完这次怎么办？

    下次还能带着她演吗？能带几次？

    按照保强的想法，最好还是不要让赵丽影演，就当一个助理好了。

    演员这碗饭他吃过，有瘾。

    基本上试过一次，就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坐在导演椅子上，秦川递给保强一根烟，自己也点了一根，淡淡说道：“我只负责给她一个跳出井底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她是趴着井栏看一眼新的世界最后掉下去，还是彻底离开枯井，奔向新的环境，那是她的事。”

    一根烟抽完，把烟头杵灭，秦川和王保强上场。

    自己当导演就这点好，拍戏时间自己控制。

    要是换做别的导演，自己刚抽一半，那边就开始催了。

    “演员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摄像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收音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三，二，一！”

    “action！”

    场务打板后，赵丽影站在大巴车门口，上来一个人，收一张票。

    等人上车完毕后，她也跟着走上去。

    “都往里面挤一挤，里面有座位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争抢，都有位置。”

    “大爷，你的尿素口袋收一收。”

    车上，保强有点诧异，不是说赵丽影演的多好，从他的专业角度来看，可以改的地方挺多。

    但有一点是很好的。

    松弛感。

    第一次演戏的人，多多少少会有紧张，忐忑，下意识往镜头看的习惯。

    别不信，在家试一下就知道了，给你一段台词，让你演，你走路，说话，都不自然，跟个僵尸似的。

    赵丽影不一样，不知道是不是见多了售票员，一举一动都很贴合角色的职业。

    也不贪镜头。

    说完就转身了，背对着机器，帮着老人收拾袋子，指挥乘客坐下，观察空位置有多少。

    “咔，过！”

    几秒钟，赵丽影人生第一次拍戏结束。

    群演排队从后门下车，就她还坐在位置上发呆，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秦川也不打扰，和王保强从后面下去，两人各自又点了一根烟。

    几分钟后，才看见赵丽影下车。

    回到房车上，把服装换下来，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，望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。

    傍晚，剧组收工。

    回酒店的路上，房车里，秦川问她拍戏的感受。

    “很奇妙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，就是觉得很有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觉得，可以释放不同的人格，任意发疯，扮演不同性格的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，就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秦川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给她：“你是临时入组的，就一场戏，群演名单里没有报备你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，你的片酬，我私人给你报销了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川哥！”

    赵丽影迫不及待打开红包，里面是一百块钱。

    人生第一笔片酬，她不打算花，要好好保存下来，当作纪念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往后的大半个月，赵丽影都没能再演戏，新鲜感过后，慢慢的，主要精力也投入到日常工作里。

    但这颗演员种子，终究还是被秦川种下去了。

    无聊的时候，她总是会想想拍戏的的感觉。

    三月份，人在囧途杀青。

    湘南卫视，黄金时间，步步惊心的预告开始放映。

    就一段几十秒的片段，古装的秦川，刘思思等人一一闪现，配合的是主题曲三寸天堂。

    “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”

    “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”

    “不再叹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”

    “借不到的三寸日光”

    片花中，刘思思的清宫造型一一闪过，有大雨中下跪的凄凉，有庭院中红衣舞曲，有开心灿烂的笑容。

    也有秦川纵马飞扬的潇洒，看着刘思思跳舞时候的温柔，也有和兄弟之间的豪迈，当上皇帝后的冷血。

    从片花来看，似乎是一部悲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