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0章 谢惊春线:他不是死了吗?

类别:女生频道 作者:唐荔枝字数:2215更新时间:25/05/23 22:04:39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双白嫩的手突然出现在他眼前,为他布上一筷香菇烧鸡。

    谢惊春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顺着那只手望去,却发现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他抬眼看向主位。

    果然,南南此刻正站在秦九微身侧,手中托着小瓷盘,正低头小心地为秦九微布菜。

    她姿态温顺,眼观鼻、鼻观心,从头到尾都没有往他这边看一眼。

    离他远远的。

    谢惊春脸色一沉,咬紧了牙根。

    这丫头还真是说到做到,说要远离他,就真的躲得干干净净!

    她以为他会做什么?还能吃了她不成?

    谢惊春气得胸口一闷,冷不丁抄起一只热腾腾的包子,狠狠地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面皮被咬得变形,馅料滚烫,他却咬得极用力。

    像是在把满肚子的火气一起嚼碎了咽下去。

    连带着那点莫名其妙的委屈,也一并吞进肚子里。

    午后日头不盛。

    主院东廊下,南南正蹲在竹编托盘前,小心地将一片片花瓣摊开。

    这些是早上刚采的新鲜栀子和芍药花。

    稍晒去些水汽,便可用来做王妃喜欢的花茶。

    她动作细致,每片花瓣都拈得极轻。

    忽然,一道轻快的脚步声靠近。

    “南南姐姐。”

    一个小侍女从回廊那头快步走来。

    南南抬起头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小侍女递过来一个用布巾包着的小东西,“门口有个男人托人送来的,说是给你的,让我亲手交到你手里。”

    南南低头慢慢拆开布巾。

    下一刻,她的指尖微微一颤。

    那是一枚旧银锁,银色早已被岁月打磨得微微发灰,边角还刻着一朵梅花,虽小,却刻得极仔细。

    她眼眶倏地红了。

    这是她小时候戴的银锁。

    是她娘亲在她满月时亲手给她系上的。

    可后来,娘亲病死了。

    她那个赌鬼父亲没过多久又开始四处输钱。

    终于有一次又输了个精光,家里的东西已经被他卖完了。

    他就把银锁从她脖子上扯了下来,转头就拿去当了。

    再后来,他又赌输了

    这次,被卖的是她。

    她被带走那天,下着小雨,她一直拉着门框不肯松手,哭得喘不上气。

    可没有人来救她。

    南南握着那枚银锁,指尖冰凉,心跳在胸口“砰砰”乱撞。

    她几乎是立刻抬头问道:“那个男人长什么样?你仔细说说。”

    小侍女被她突如其来的神情吓了一跳,愣了一下才回道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年纪不大,四十不到的样子,有些瘸,左腿走路一拐一拐的。”

    南南脸色“唰”地一下白了。

    真的是他……

    可他不是死了吗?

    她记得清楚,当年他把她卖给赌场后,钱仍是不够,赌场的人把他在门口活活打死了。

    他怎么还活着?

    她强忍住心里的惊慌,立刻追问。

    “他人呢?还在门口吗?有没有说什么?”

    小侍女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没有,他把东西交给守门的小厮,就走了,说是一定亲手交到你手上,连名姓都没留。”

    南南听了反而更慌了。

    什么都不干,这不是他的做法……

    晚上,主屋。

    南南低头端着茶盏,动作一如既往地轻巧娴熟。

    可就在她将茶盏递至秦九微手边时,指尖微颤,茶水溢出,滴在了秦九微案边摊开的名册上。

    细微的水迹迅速晕开。

    南南猛地面色一白,连忙跪地叩首,声音发紧。

    “王妃恕罪,是奴婢失手,是奴婢刚才跑神了,惊扰了您。”

    秦九微眸光一敛,轻轻放下册子,“快起来吧,地上凉,你这孩子,怎么这点小事也要跪?”

    “不过是茶水洒了一点,又不是什么要事。”

    见南南仍跪着,神情惶然,秦九微轻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你平日做事最稳,我心里有数。若非心中有事,怎会出错?”

    “你若是累了,便歇一歇。我明日准你不用来当值,好好休息一天。”

    “去好好睡一觉,别胡思乱想。”

    南南怔了怔,缓缓抬头,眼圈已微红。

    她低声应了:“是,谢谢王妃。”

    谢惊春坐在一旁,原本正低头喝茶。

    瞥见这一幕后,唇线紧抿,眼神沉沉。

    半晌,才别开头,望向窗外夜色,眼底一片冷淡。

    第二日清晨。

    南南一早醒来后,没有立即起身。

    而是坐在榻边,默默地把自己的衣物、用具、小木盒,一样一样重新收拾了一遍。

    她叠衣时格外仔细,连素帕上的皱褶都一一抚平,又将那只银锁小心包好,重新收回木盒最底层。

    看着自己拥有的东西,南南的心这才安定下来。

    晚膳。

    席间气氛如常,饭菜热腾,香气扑鼻。

    谢惊春忽然开口,“明日我要随沈将军一同前往西郊大营,临时有调训任务。”

    谢砚礼开口道:“你去了大营,不只要跟沈将军熟络调度,还要替我留意一下兵部送去的名册,别叫人动了手脚。”

    “是,父亲。”

    秦九微听到这话,放下筷子,语气中带着一丝隐约的担忧。

    “你才刚回来,就又要走。哪怕是军务紧要,也实在是辛苦些了。”

    谢惊春笑了笑,安慰她道:“母亲放心,这次不远,不过是去西郊,不出城郊界,最多一日来回。”

    “真正要常驻驻防的,是沈将军。孩儿只是临时协助。”

    秦九微仍蹙着眉,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

    “若顺利,半月。若事情拖长,三月之内。”

    秦九微轻叹:“这差得也太远了。”

    她侧过身吩咐小荷,“等会儿你去帮春哥儿把行李收一收,他这人最会落东西。虽说离得近,好歹也得收拾齐整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在不是外省军务,缺什么少什么,我们王府也能送去。”

    小荷立在一旁,垂首应下:“是。”

    谢惊春本想说不必,却对上秦九微微带担忧的眼神,只得作罢。

    翌日清晨,谢惊春按时离府,随沈将军起程前往西郊大营。

    他走得干脆利落,天未亮便已骑马出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