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九章 条件

    （一）

    正月初一早饭后的整个上午，又是给朋友、同事、同学、老师、长辈拜年的时间。拜年的方式多以发手机短信为主，如果不想费心思编写短信，就直接拷贝别人的拜年短信，改个称呼，直接发出去完事。

    田歌忙着给大学同学、老师、报社的同事，发短信拜年；李童忙着给同学、朋友，发短信拜年；沈菁忙着给和她公司有业务往来的企事业负责人，发短信拜年；边小琪忙着给顾正阳以及她手下各个部门的负责人，一一发短信拜年；蒋苏兰忙着收发单位同事和朋友的拜年短信；蒋苏梅和边国宁忙着收发自己的学生、同事和朋友的拜年短信。

    秦科对给他发短信拜年的人，也同样回复以短信拜年。对他认为重要的朋友，则直接打电话拜年。他首先给周品一打电话。拜过年后，周品一说经过再三考虑，觉得边小琪的一番话非常有道理，决定年后就去北京，到边小琪的正阳房地产公司看看。他立即把边小琪叫到电话旁边，边小琪说她年后会在北京等周品一。

    接着，秦科又想到林海东，想知道他在孟长雪家过得怎么样，便给他打电话：“老四，你在忙什么呢？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？好像失踪了一样。你起码应该发个短信，给我拜个年啊。”

    林海东笑道：“老六，我很忙，在跟着孟长雪去走亲戚呢。我都没来得及给沈菁拜年，哪里有时间给你打电话？再说咱俩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？”

    “老四，看样子你已经被你未来的岳父岳母和七大姑八大姨认可了。”

    “老六，凭咱哥们的风采和眼力见儿，自是人见人爱。孟长雪的爸妈已经对我喜欢得不得了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吹吧。感觉孟长雪好像答应要和你去领证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还没快到这一步。如果孟长雪同意，我没有任何意见。老六，我还是要感谢你，把你教我做的菜一亮相，立即博得孟长雪爸妈的夸赞。”

    “即使你做得不好吃，她爸妈还能说什么吗？看在孟长雪的面子上，她们也只能强忍着呗。不过，你总得装一下样子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你就不能鼓励鼓励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初四回北京。你什么时间回去？”

    “应该是在初五。你在三亚过得怎么样？说到领证，难道边小琪的爸妈已经同意你俩去领证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天高海阔，温暖如春；山清水秀，风景怡人。我和边小琪领证还不是早晚的事吗？只要感情恒久，领证是水到渠成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才是在吹呢。要不然，咱俩比一比，看谁能先领证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落后者要请吃大餐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问题。你和边小琪就等着请我和孟长雪吃大餐吧。”

    秦科把林海东的话说给边小琪听，边小琪笑道：“领结婚证，林海东还要比个先后。长雪怎么也得等一年吧，所以，我俩一定能走在她俩前面。”

    他一听她的话，立即抱住她，高兴地说道：“亲爱的，是不是蒋老师同意咱俩去登记了？”

    她笑道：“你在想什么呢？再早也得到下半年。再说，即使没有领证，我也已经是你的人了。你觉得一个结婚证就这么重要吗？”

    他笑道：“我同样也已经是你的人了。不领证，我心里总是不踏实。领了证，我们就是合法的了。”

    她笑道：“你可要想好了，领了证，你可就跑不掉了。”

    他使劲搂着她，说道：“我想守护你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林海东同样把秦科的话说给孟长雪听，孟长雪笑道：“小琪姐和秦总认识的时间比我们早，她们一定会走在我们前面。”

    林海东笑道：“长雪，认识得早不一定就结婚早，我们可以弯道超车。只要你点头，我马上回家去拿户口本。”

    孟长雪说道：“你想得美。虽然我爸妈认可了你，但我还要继续考验你。”

    林海东说道：“长雪，你可别让我等三五年。”

    孟长雪的妈妈比林海东还着急。四个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，孟母说道：“长雪，我和你爸看小林的性格和脾气都好，人也能干，关键是对你好。你俩的事就定下来吧，这样，我们也就了了一桩心事。”

    林海东立即表态：“叔叔，阿姨，谢谢您们愿意把长雪托付给我。请您们放心，我一定对长雪好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孟长雪笑道：“爸，妈，您们不能这么早给他吃定心丸。我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（二）

    正月初二的早餐后，沈菁说她和李童上午就要返回西州，蒋苏梅说她俩做得对。

    边小琪没有对沈菁的决定感到意外，但还是对她依依不舍。她把在三亚城里买的礼物分给沈菁和李童一些，又送沈菁去机场。

    回到宾馆后，蒋苏梅让边小琪把沈菁住的那间房退掉，说是给她节省住宿费。这样，田歌只能继续和蒋苏兰住一间房。

    还不到晚上睡觉时间，蒋苏梅说她要休息，让还在和边小琪叽叽喳喳聊天的田歌回她自己的房间去，田歌很不情愿地去了蒋苏兰的房间。

    边小琪起身就要去洗漱。蒋苏梅让她不要洗漱，先去把边国宁叫过来。边小琪误会了蒋苏梅的意思，立即抱着她，直夸老妈善解人意。

    蒋苏梅看着激动的边小琪，明知故问道：“小琪，你为什么这么高兴？”

    边小琪笑道：“妈，您这不是同意我和秦科住一起了吗？”

    蒋苏梅说道：“我有话要跟你爸单独说。你先和小秦待一会儿，然后，等我叫你俩。”

    “妈，您要跟秦科说什么？要谈我俩的婚事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有几件事要听小秦的真实想法。你别磨蹭了，赶紧叫你爸去。”

    边国宁和秦科正在房间里谈论文学，被边小琪打断后，很不情愿走进蒋苏梅的房间，不满道：“你这来回折腾，又想搞哪一出？”

    蒋苏梅开门见山：“我想同意小琪和小秦的婚事，你有什么意见？”

    边国宁好像不太相信：“小秦和小琪年龄相当，除了他的家庭出身，其它各方面都和小琪般配。她俩就是明天结婚，我也没有意见。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呢？”

    蒋苏梅说道：“小琪说经过这大半年考察，她对小秦各方面都满意。我也觉得小秦虽然出身农村，但人品和性格都很好，真实乐观，踏实肯干；相貌和小琪也般配；聪明和才华还要胜过小琪一筹；又能无微不至，关心照顾小琪，孝敬长辈。把小琪交给他，我觉得放心。我们同意她们的婚事，俩人从此就能安心工作和事业。”

    边国宁高兴地说道：“苏梅，我和你的感觉差不多。除了你说的这些优点，小秦这孩子在场面上不卑不亢，亲切稳重。一般人和他相处下来，都会喜欢上他，我也怕夜长梦多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接着说道：“不过，我对小秦还要提个条件。”

    边国宁惊讶道：“你还有什么条件？难道你想要彩礼？小秦现在肯定拿不出更多的钱财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笑道：“我有你想得这么俗吗？既然同意接纳小秦进入我们家，我们就要负起长辈的责任。根据我们的能力，给他一个建设性的职业指导和规划，把他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。他不是想考研究生吗？首先要看他能不能考上，还要看他适合在哪个方向上继续深造。我把这件事定为他和小琪结婚的前提条件，看他怎么应答。”

    边国宁笑道：“你这个条件提得好。根据我的考察，他考上我的研究生，轻而易举。你不会是想让他考你法学院的研究生吧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笑道：“为什么不能呢？小秦具有超强的记忆力，更适合读法学专业。”

    边国宁说道：“苏梅，你不能强迫小秦，得让他自己做决定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笑道：“我不会逼迫他。要让他明白，我们给他的不是压力，而是动力。一会儿，我们俩要跟她俩好好谈一次话。”

    秦科见边国宁被蒋苏梅叫走了，激动地对边小琪说道：“小琪，蒋阿姨是不是同意咱俩住在一起了？”

    边小琪红着脸说道：“我们什么事也瞒不过蒋教授的眼睛。她察觉到咱俩已经那个了。”

    秦科一听边小琪的话，忐忑起来：“坏了，蒋老师今天晚上一定会找我谈话。我该怎样面对蒋老师？我心里直打鼓。”

    边小琪见秦科胆怯的样子，笑道：“你有胆量做那事，难道就没有胆量面对蒋教授？你这时想起她的约法三章，晚了。”

    “蒋老师会找我谈什么呢？她要是责骂我，我也不敢吭声，就任她责骂吧。”

    “蒋教授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没有素质呢。还能找你谈什么？肯定是逼着你娶我呗。”

    “小琪，那我就马上答应娶你。”

    （三）

    边小琪接到蒋苏梅的电话后，让秦科换上正装，一起走进两位教授的房间。

    蒋苏梅和边国宁正襟危坐在房间的两把椅子上，没有让她俩坐，也不说话，就这么看着她俩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边小琪不敢像以前那样，嬉笑撒娇，而是低着头，不吱声。

    过了几分钟，秦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，必须敢作敢当，主动站出来，承认错误。

    他打破了严肃的气氛，道歉道：“蒋阿姨，我违背了对您的承诺，您无论怎么责骂我，我都甘愿受着。同时，我要说出我的想法，只要您们同意，我会马上和小琪去领结婚证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没有对他说话，而是对边小琪说道：“小琪，你不想说点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边小琪这才抬起头来，说道：“妈，我们违背了对您的承诺，我也有责任。我真心爱秦科，我愿意嫁给他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看她俩道歉了，便示意她俩坐到床沿上，然后，对秦科说道：“小秦，我理解你们年轻人，我不会责骂你……”

    秦科不等蒋苏梅说完，马上说道：“蒋阿姨，谢谢您的理解和宽宏大量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接着说道：“不过，我还有个条件。”

    边小琪马上接话道：“妈，您怎么又讲起条件来了？”

    蒋苏梅说道：“小琪，我还没说出什么条件，你怎么就先急了呢？”

    秦科马上接话道：“蒋阿姨，只要能和小琪在一起，我愿意接受您提出的任何条件。”

    边小琪说道：“你还不知道蒋教授的条件有多么苛刻，就敢随便答应吗？”

    蒋苏梅不理会边小琪，继续说道：“小秦，听小琪说，你想考边教授的研究生。你只是随便说说，还是真想付之于行动？”

    “蒋阿姨，我的确跟小琪说过这件事。我非常喜欢文学和历史，远胜过我现在所从事的技术工作。如果这是你的条件，我非常愿意去考边叔叔的研究生，而且，我相信我一定能考上。”听蒋苏梅提这样的条件，秦科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，立即说道。

    边小琪在一旁说道：“妈，我也坚信秦科一定能考上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忽然又说道：“小秦，你想没想过考我的研究生？”

    秦科听蒋苏梅这么说，说道：“蒋阿姨，实话实说，我真没有考虑过。您为什么要我考法学院的研究生呢？”

    蒋苏梅说道：“中文系和法学院都属于文科专业范畴。理工本科毕业生都有资格报考这两个专业的研究生。”

    “梦想成为一名作家的学子都会去报考中文系，以为中文系毕业的都会去当作家，我觉得你也是这么想的。现实却恰恰与你们的认知截然相反，小琪是中文系毕业的，她对此深有体会。你喜欢文学，应该知道那些著名的作家大多不是中文系科班出身：鲁迅和郭沫若都是学医的；朱自清是学哲学的；徐志摩是学政治经济学的；金庸是学法学的；冰心、张爱玲、余光中等名家都是外国文学系毕业的；更有甚者，像沈从文、茅盾都没有上过大学。中文系虽然从表面上来看和文学的关系最为密切，却也是离文学创作最远的专业。中文系只是单纯研究文学，不会去着意培养思想天马行空、文笔自由洒脱、充满感性的作家，而是致力于培养学富五车、逻辑思维严谨、充满理性的学术研究者。你边叔叔就是这样的一位学者，而不是一名作家。当然，我并不否认中文系毕业的学生，也有成为出色的作家，但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你边叔叔评价你的诗词水平很高，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中文系学生。那个付辛就是一个例子。凭着你的这份爱好，随心所欲去创作，完全有可能写出优秀的作品，所以，你不必刻意再去读一个古代文学或者现代文学的研究生，来证明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法学专业和中文系的专业有很大不同，它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学科，需要大量记忆，你记忆力超好，非常适合读这个专业。这个专业招收法学硕士和法律硕士，两者在学位上处于同一层次。你不想读注重学术性研究的法学硕士，完全可以去读一个法律硕士。法律硕士学制短，能在两年内读完，还允许在职就读，不影响你目前从事的技术工作和工资收入。法律硕士是以应用型、复合型高级法律人才为目标，以致用、实务为指向，主要面向立法、司法、律师、公证、审判、检察、监察及经济管理、金融、行政执法与监督等部门、行业的高层次法律专业人才与管理人才培养。你是电子系毕业的，具有技术工作背景，又有法律硕士学位，作为一个复合型人才，你的职业赛道又多了更多选择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学得有兴趣了，法律硕士毕业后，完全可以再去考法学博士，走上学术研究道路。”

    “读法律硕士，不但不会影响你对文学阅读和创作的爱好，反而更能拓宽你的视野，有助于你写出有关律政方面的文学作品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说完话，边国宁接着说道：“小秦，我和你聊中国文学和外国文学，感到很投机。你有文学方面的天赋，又有过目不忘的能力，所以，我才要你读我的研究生。刚才，蒋老师说的话很理性，也很有道理，她已经说服我了。在这里，我们不是强迫你一定要按照我们的意见去做，你有选择的权力。”

    边小琪见秦科不言语，先插话道：“爸，妈，如果秦科不做出选择，您们下一步会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蒋苏梅笑道：“我们不是现在就要求小秦做出决定，过一段时间再决定也行。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边小琪知道蒋苏梅要说什么，急忙说道：“妈，不管秦科怎样决定，我都跟定他了。”

    秦科听了蒋苏梅的一番话，思考了一会儿，明白了她的意思。见边小琪又为他说话，更是感动。边小琪深爱着自己，如果他不能有所担当，怎么能对得起她这份厚重的爱呢？蒋苏梅作为边小琪的母亲，当然希望她嫁给的男人更优秀。既然边小琪对他已经情定了，蒋苏梅必须正视这个现实，必然会对他要设以更高的标准，加以更严的要求。蒋苏梅用这种方式激他，就是要看他智商和能力的上限在哪里。这既是给他压力，更是给他动力。如果他连个法律研究生都考不上，怎么能匹配边小琪的聪慧和才华呢？不能让心爱的小琪失望，所以，他必须当机立断。想到这里，秦科说道：“蒋阿姨，边叔叔，谢谢您们刚才对我的开解和鼓励。请您们现在就给我开个书单，不仅是为小琪，也是为我自己，我决定报考法律硕士。”

    边小琪一听秦科的决定，高兴地抱着他的胳膊，说道：“我可以给你列个书单。我相信你一定能行。”她掰着手指头，又说道：“老妈，从现在开始算起，等秦科读完硕士，要是接着读博士的话，我得等他六年呢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笑道：“小秦拿到录取通知书时，我自有定断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很满意秦科的表现，让她俩回房间休息。俩人高兴地手拉着手，离开了。

    边国宁有点遗憾：“蒋教授，这世上可能多了一个律师，却少了一个才子。”

    蒋苏梅笑道：“边教授，那可不一定。这世上不仅多了一个律师，也多了一个才子，还有一个高级工程师。对了，还有可能多了一个法学教授。”

    （四）

    边小琪回到房间，故意对秦科说道：“我妈又提出附加条件，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？”

    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样子，秦科笑道：“蒋阿姨一点也不过分，我完全理解她的心情。她把这么优秀的女儿交给我，我必须更优秀，才能配得上你。不就是考个法律硕士吗？这难不倒我。而且，什么也不用耽误。”他接着感慨道：“蒋阿姨真是太理性了。我要是有蒋老师这样一个母亲，一定不会走半点弯路，所以，小琪，我真羡慕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不用羡慕我了。我妈既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，说明她在心里已经把你当成半个儿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琪，我很好奇，你当年怎么会报考中文系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妈想让我报考法学专业，沈菁的母亲让她报考金融专业。我俩都想学中文，就偷着把志愿修改了。等录取通知书到家，我妈和杨阿姨都气坏了。过了好长时间，我答应去修法学学位，我妈才原谅我。所以，我妈要你报考法律硕士，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。她好像又找到了一个接班人。”边小琪讲了她的高考经历。

    “小琪，为了你，我必须这么做，痛快答应蒋阿姨的条件。”秦科真诚地说道。

    边小琪觉得秦科一定还有其它的原因，追问道：“除了我是你女朋友的原因，你是不是还有其它考虑？难道就是单纯去读一个研究生吗？难道是为了在我爸妈面前证明你的学习能力吗？”

    秦科觉得边小琪真是了解他，笑着说道：“小琪，你问得好。我觉得目前的工作对我已经没有挑战了，下一步能干什么？我还没有想好。我说想读边叔叔中文系的研究生，也只是因为我喜欢，但并没有下最后的决心。今天，经过蒋阿姨开解，我茅塞顿开。我正当年轻，精力旺盛，应该发挥我的优势，换一个新方向，重新挑战一下自己。从零开始，看我能不能在这条新赛道上，做出让自己和你都满意的成绩。”

    边小琪很高兴秦科对自己有这样的认识，说明他是经过思考了，而不是一时冲动，笑道：“你说得非常好，我支持你。”

    接着，她又问道：“你刚才说是为了我，具体是为了我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小琪，你不但把爱给了我，还把一个女孩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我。我也深爱着你，怎么可能犹豫不决呢？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。”

    她红着脸，说道：“我宝贵的东西是你硬从我这里要走的。我妈刚才说她自有定断，你理解她的意思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一定是同意咱俩去领结婚证。所以，为了你能快点成为我的合法媳妇，我必须加倍努力。”

    “咱俩现在还不合法，就不要住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“蒋阿姨刚才没有说要咱俩分开住，说明她已经同意咱俩可以那个了。我们俩以后在家里可以不用偷偷摸摸了。我现在就想好好尽一个丈夫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没有冲澡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就去冲澡。”

    秦科快速擦干身体，来不及关灯，就和边小琪如胶似漆地抱在一起。

    边小琪忽然说道：“这几天不是我的安全期，你得采取措施。”

    秦科着急地说道：“我没有准备，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边小琪羞涩地说道：“我的包里有避孕套，你快去拿。”

    看秦科笨手笨脚的样子，边小琪红着脸，帮他戴上去。

    他早已迫不及待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