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4章 说你眼瞎吧

类别:历史军事 作者:月下果子酒字数:2268更新时间:25/08/15 09:16:55
    检查一番后,杨束那叫一个无语,憋气给自己憋晕了。

    他有那么吓人?

    “怎么样?”徐嫱看着杨束问。

    杨束瞅她,“你们尚书府,都不给人饱饭吃的?”

    “太刻薄了。”

    杨束摇了摇头,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徐嫱愣住,饿晕的?不可能啊,徐家没克扣过下人。

    “还是请个大夫来。”徐嫱轻蹙眉,对杨束的判断很怀疑。

    “一会就醒了。”

    “林文生快到了,你要不信,等他走了再叫个大夫过来,给兰香好好诊诊。”

    杨束的面色太笃定,徐嫱吃不准了。

    就在她犹豫时,外面响起了脚步声。

    杨束食指伸到嘴边,示意徐嫱别说话。

    “吱呀。”

    隔壁的房门被人推开。

    “林兄如今是大忙人啊,得请个三次才能请动你。”年轻的男声笑着调侃。

    “我初入翰林,那些人都盯着呢,不勤奋着点,可待不住。”林文生在椅子上坐下。

    男子给他倒酒,“现在虽还没给正式的官职,但在翰林院露了脸,何愁科举不中啊。”

    “林兄的前途,一片光明。”

    “到时,可要提携提携兄弟。”

    “你我同窗多年的情谊,自是不会忘了。”林文生含着笑,一脸的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“有林兄这话,我就放心了。”男子端起酒杯,满饮。

    “咱们这些人,数林兄你的脑子最好使。”

    “徐三小姐知书达理,见到晕过去的儒生,怎会坐视不管。”

    “这欠了恩情,必是要报答的。”

    “一来二去,不就抓上了尚书府这颗大树。”男子脸上绽开笑容。

    林文生抿着酒,却是没笑,“可惜只能到这。”

    “徐嫱对我颇有好感,我努努力,获取她的芳心不难。”

    林文生仰头饮尽杯中酒,脸上有不甘憋闷,“柳眠得武勋侯宠信,做事狠辣,我招惹不起。”

    男子给林文生满上,“林兄,永陵的贵女可不止徐嫱,以你的才智,还怕拿不下她们?”

    “不如徐嫱出色啊。”林文生转着酒杯。

    “品行才貌皆无可挑剔。”林文生语气里是说不出的遗憾。

    “若柳眠触怒武勋侯,被打死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此等绝色,配他实在糟蹋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尚书府的助力,区区翰林院,谁敢在我面前颐指气使?”

    “这将来,我必是九卿之一。”

    杨束眼睛上翻,这个癞蛤蟆,比他还自恋啊!

    杨束瞅徐嫱,无声问:“好郎君?”

    徐嫱脸色难看,这真的是林文生?

    印象里,此人端正谦逊,不慕名利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杨束率先起身,再听下去,他怕徐嫱吐出来,隔壁可谈起了怎么用女人的肉体巴结权贵。

    “有些善是真的善,而有些善,是为了达成目的。”马车里,杨束悠悠道。

    “哪天尚书府要落寞了,多长个心眼,林文生这种,还算好的。”

    徐嫱蹙眉,看向杨束,他在说什么?

    似是在提醒自己。

    “五千两今天给,还是明天给?”

    徐嫱瞬间没了思索的心情,“钱钱钱,你是抄家抄少了!”

    杨束吹了吹茶水,“自己识人不清,别把气撒我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都说了你有眼疾。”

    瞧着杨束轻飘飘的姿态,徐嫱一口气梗在心口,她深深呼吸,扭过了头。

    事实摆在面前,她反驳不了。

    这回,是她眼瞎。

    “林文生是借着尚书府的势进的翰林院,在他的运作下,外头可不少人以为他得尚书府喜爱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徐嫱闷声开口,表示杨束不用一再提起,她还不至于蠢笨如猪。

    “五千两,我给你摆平了。”

    “五千两?柳眠,你钻钱眼里了!”徐嫱失声喊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换旁的人,少说五万两,已经打了折扣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种牛皮糖,可是很难踢开。”

    “别犹豫了,一会就涨了。”杨束气定神闲。

    “连妻子的嫁妆都觊觎,不要脸!”徐嫱唾骂。

    “那咋了。”杨束完全不害臊。

    “黄金结,还是给银票?”

    “对了,上一笔先付清。”

    徐嫱拿出荷包,也不看数,砸向杨束。

    杨束打开瞥了眼,“不够啊。”

    徐嫱也是气狠了,但凡身上值钱的,都丢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呸!”

    下马车前,徐嫱狠狠啐了口。

    侍女看着进门的徐嫱,眼睛眨了又眨,小姐的头饰、耳环呢?

    袖口处,她记得有金线啊。

    怎么都不见了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盛和公府,申言落下黑子,他对面坐着史建仁。

    “史大人,你一向不卷入权势之争里。”申言缓缓出声。

    “身子骨弱,就该好好休养。”

    史建仁抚着胡须,盯着棋盘看了会,他落下白子,将黑子的路拦截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改变不了什么,但承君恩,不能在如此时刻,依旧缩着。”

    “乱臣贼子继位,齐国就真亡了。”

    “蚍蜉撼树。”申言吐字。

    “总要有人做。”

    “大公子如今,怎这般胆怯了。”史建仁抬起眸,看着申言。

    申言跟着落子,“这天是暗的,我只怕哪一步都是错。”

    “动不如不动,等明朗了,再看看往哪走。”

    “年轻人,该热血点。”史建仁步步紧逼。

    “明知是绝路,却拉着满府人去死,我没有史大人高义。”

    史建仁盯着申言看了会,他把手里的白子放回了棋盒。

    “今日就当我没来过。”

    申言看着棋盘,“柳眠会知道。”

    史建仁停住脚步,皱眉瞧着申言,“何意?”

    “这周边并没看到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跟柳眠说。”申言不轻不重开口。

    史建仁愣了愣,下一秒揪起申言,咬着牙骂:“我竟不知你是个软骨头!”

    “史大人,你连我都看不清,拿什么反抗武勋侯?”

    “皇上有信过你?”

    “你的大义,只会是笑话。”申言眼睛不闪不躲。

    史建仁扬起拳头,砸在申言脸上。

    “皇上找过柳眠,找过盛和公府,可找过你史建仁?”

    “他不信你。”

    “或者说,他根本瞧不上你。”

    史建仁举起的拳头停在半空,他抿紧嘴角,“我只为殉国,至于帝王的信任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根本不在乎。”

    申言瞧着史建仁斑白的鬓角,到底没打回去,“你未受过皇家大恩,俸禄来自百姓,没做几件实事,殉国?你当百姓会念你的好?”

    “他们只会觉得你蠢。”